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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避寒
编辑|避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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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7年9月,一个不同寻常的任命在福州军区生效。叶飞从司令员改任政委,韩先楚空降接任司令员。
这在建国初期的大军区调整中极为罕见,一个军区的首长,怎么说让就让了?
福州的特殊位置
展开剩余90%先说福州军区的分量。
1956年,全国军区重新划分,12个大军区刚定下来,第二年又单独成立了福州军区,为什么?
看地图就明白了,福建,离台湾最近。
福州军区管辖福建、江西两省的所有部队,总部就设在福州。1949年,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打下福州,之后三野的部队就留在这里,死死盯住东南沿海。
叶飞是第十兵团司令员,解放战争时期,他是华东野战军"三虎将"之一,打过淮海,打过渡江,一路从江北杀到福建。1956年8月,福州军区成立时,叶飞既当司令员又兼政委。
按理说,这个位置坐得稳稳当当,叶飞是福建通,对这片土地门儿清。可就是这样一个位置,一年后交给了另一个人。
韩先楚。
四野来的"旋风"
韩先楚不是三野的人,他来自第四野战军。
东北打到海南,这个人从没停过。1947年,他担任东野三纵司令员,辽沈战役打锦州,平津战役封北平,一路南下。杜聿明撤离东北时说过一句话:"最难对付的是韩先楚的旋风部队。"
国民党的将军们给他起了个外号——"旋风司令"。
1949年底,解放军准备打海南岛,守岛的薛岳有10万兵力,飞机、军舰配得齐全,号称"伯陵防线"。
第四野战军的40军和43军,大多是东北人,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大海。有战士捧起海水就喝,咂咂嘴才知道是咸的。
前线指挥部犹豫了,金门战役刚失利,渡海作战风险太大,要不要再等等?
韩先楚坐不住。
1950年3月20日,他给15兵团和四野司令部发电报,主动请战,没回音。3月31日,又以40军党委名义发电,还是没动静。
4月6日晚上,韩先楚亲自口述,让作战科长尹灿贞记录,拟了一份他单独署名的长电文,越过兵团直接发给中央军委:"如果43军未准备好,我愿率40军主力渡海作战。"
这是立军令状。
中央军委批了:"按先楚同志意见办!"
4月16日,韩先楚和40军首批登陆。北京总参作战室的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得知消息,长出一口气:"韩先楚上了海南岛,就意味着胜利!"
5月1日,海南全岛解放。
接下来是朝鲜战场,韩先楚担任志愿军副司令员,40军打响抗美援朝第一枪。10月25日,温井战斗,首战告捷,毛主席发电报庆贺,这一天后来被定为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作战纪念日。
军史研究界给韩先楚的评价直接了当:"最好的前线指挥官。"
让位背后的布局
1957年,福州军区的人事调整悄然进行。
韩先楚从中南军区调来,接任福州军区司令员,叶飞专任政委。
这个安排,外界看着突然,内里有讲究。
首先是军事需求。
福州军区的任务特殊,距离台湾只有一道海峡,军事对峙随时可能升级。韩先楚的作战风格是进攻型的,擅长打硬仗、打快仗。辽沈战役、海南战役、朝鲜战场,他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?
中央需要一个敢打敢拼的人镇住东南前线。
叶飞呢?他的身份更复杂。1954年起,他就担任福建省委第一书记。1956年当上福州军区司令员后,既管军队又管地方,两副担子一起挑。
这种双重身份,建国初期不少见,军政一把抓,有利于统一指挥。可福建的情况特殊,沿海防御、经济建设、社会改造,哪样都得盯紧,叶飞的精力必然要分散。
1957年的调整,实际上是把军政两条线理清楚。韩先楚专门负责军事,叶飞作为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,协调地方和军队的关系。
这不是让位,是分工。
韩先楚在福州军区一干就是16年,这在当时的大军区司令员中极为罕见。为什么能干这么久?因为他稳住了台海局势。
建国初期,台湾一直在准备"反攻大陆",东南沿海的军事压力从没松懈过。韩先楚在福州军区的这16年,台海没出大乱子。
这就是他的价值。
1958年的考验
1958年8月,考验来了。
中央决定炮击金门。
指挥权给了谁?叶飞。
这个决定,当时很多人没想通,韩先楚是福州军区司令员,炮击金门是军事行动,按理说应该他来指挥。可毛主席跳过韩先楚,直接点了叶飞的将。
为什么?
叶飞对福建太熟了,他在这里打了十几年游击,解放战争打到福建,建国后又在福建主政。沿海的每一个炮兵阵地,每一条补给线,他比谁都清楚。
8月23日下午5点30分,叶飞在北戴河接到毛主席的命令:"开始炮击。"
459门重炮对准金门,平均每分钟发射近1500发炮弹,前两个波次,就打出去3万多发。金门岛上的国民党守军,被打得猝不及防。
炮击金门,不是为了攻占,这是一场政治军事行动,目的是向美国和台湾表明态度。叶飞后来回忆说:"只炮轰不占领,对中国统一有好处。"
这句话的分量,要放在当时的国际局势里才能理解。
1958年,美台签订了"共同防御条约",台湾问题国际化。炮击金门,是打给美国看的,也是打给台湾看的——我们有能力,但不急着动手。
叶飞指挥这场战役,既展示了军事实力,又保持了政治分寸。这种平衡,韩先楚未必能把握得这么好。
韩先楚是打仗的,他的风格是一旦决定就全力以赴,不留余地。可炮击金门需要的是张弛有度,进退自如。
所以毛主席选了叶飞。
韩先楚呢?他没有意见,作为福州军区司令员,他全力配合叶飞的指挥。这就是那一代军人的格局,不争位置,只看任务。
1957年的调整,到1958年的炮击金门,这两件事连起来看,就能看出中央的用人思路。
韩先楚是前线指挥官,叶飞是战略协调者,一个管打仗,一个管全局。两个人配合,才能把福建这个特殊地区守住、管好。
16年后,韩先楚调离福州军区,去了兰州,他在福建的任期,创下了大军区司令员任职时间的记录。这个记录的背后,是中央对他军事能力的信任。
叶飞后来调到交通部当部长,再后来担任海军第一政委,他的履历更复杂,但福建始终是他的根。
两个人,两种风格,守住了同一片海。
参考资料:
人民网《韩先楚:朝鲜战场最好的前线指挥官》(2021年10月13日,华夏经纬网)
中新网《开国上将韩先楚万言再现解放海南的细节》(2010年4月26日)
《大江南北》杂志《61年前的炮击金门》(2019年)
参考资料:
人民网《韩先楚:朝鲜战场最好的前线指挥官》(2021年10月13日,华夏经纬网)
中新网《开国上将韩先楚万言再现解放海南的细节》(2010年4月26日)
《大江南北》杂志《61年前的炮击金门》(2019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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